第1204期:《河南大学报》
河南大学:第1204期:《河南大学报》
  • 在“冯友兰讲座”开讲仪式上的致辞

    摘要:在“冯友兰讲座”开讲仪式上的致辞   “冯友兰讲座”以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为主要基地,但是其所涉及的范围是可以涵盖全校文科的,不限于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包括历史与文化学院等院系。  为什么这个讲座对全校文科专业具有建设性意义?因为冯先生与河南大学的联系并不仅仅是通过哲学学科这一个路径,冯先生1923年夏天从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归国,在北京、上海等地高校争相邀请的情况下,接受了中州大学的聘任,其中一个原因是冯先生的母亲说:“以前都和中州大学讲好了,说话不能不算数。”于是,1923年冯先生到中州大学任哲学教授,并兼任文学院院长,一方面组建哲学系,一方面创办中州大学文科专业。所以说,冯先生作为河南大学人文学科建设的奠基人,其意义不仅仅限于哲学这一个专业。一1930年冯先生在清华大学任教期间,河南中山大学聘请冯先生为校长。据我的印象,冯先生接受了河南中山大学校长职位的聘书,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冯先生不能到任,便请张仲鲁代替他到任,后来张仲鲁正式成为河南中山大学的校长。  北伐战争之前,清华大学受北洋政府外交部管辖,管理董事会多为美国人,清华大学面临着不能自己做主的重重困境。北伐战争成功后,1928年8月,南京国民政府正式接管清华学校,改称国立清华大学。同年9月,冯先生跟着罗家伦受国民政府的委派接收清华大学,罗家伦受命任国立清华大学校长。通过冯先生等人的努力,1929年“专辖废董”运动得以成功,摆脱了当时受美国人管辖的状态,使国立清华大学直辖于教育部,掌握了自主话语权。  1930年,冯先生接到河南中山大学的聘书后,曾与国立清华大学校长罗家伦商量此事,罗家伦给冯先生建议先找人代替他到任。因为当时罗家伦在国立清华大学的处境也十分尴尬,各种政治势力的插手导致其办学政策不能实行而离任。清华面临校长职位暂时空缺的处境,所以冯先生暂时不能离开清华,校务委员会便推选了冯先生为主任来维持学校的运转,实际上就相当于代理校长。到了1948年12月,在梅贻琦离开国立清华大学,解放军打到沙河时,学校又再一次组织了校务委员会,还是推举冯先生做校务委员会的主任,冯先生将清华大学完好的交到了人民的手中。冯先生曾说:“我是再做冯妇。”是说又在清华大学危难之际,承担起这份重任。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冯先生是接受了河南中山大学的聘书,如果退回了聘书就可以另聘人,不会找人代理。所以在河南大学的历史上,冯先生短时的、至少在名义上是做过河南大学校长的。因此我们这个讲座的意义不限于哲学学科和人文学科,还应该涵盖整个学校。冯先生在河南大学历史上的地位,决定了这个讲座的重大意义。  1928年到1949年,冯先生在清华大学不管是学术也好,教育行政也好,是他最光辉的时期,也是他一生最留恋的时期。有研究冯先生的学者曾言,对于清华大学来说,冯先生是仅次于梅贻琦的第二号人物,是清华的核心领导成员。同时在清华,他开始了自己学术研究和体系建构的历程,在30年代初写出了两卷本《中国哲学史》;抗战期间在西南联大写出了《贞元六书》;冯先生学术和教育行政管理等方面主要成就的取得,都在这个时期。  我认为,冯先生在清华大学期间取得这些成就,是他在中州大学时期所形成的理想和实践的发扬。清华大学光大了他在中州大学的理想和实践,或者反过来说,中州大学给冯先生提供了他在清华大学发展的基础,这两者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二昨天我到老校区走了一趟,老校区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河南大学做为百年名校的一个重要体现就是老校区的风貌。一个学校的历史一部分是师生的传承,一部分就是校园独具特色风貌,能够把百年的历史活生生的呈现在今人的面前。  首先,我看到河南大学老校区的校园,总感觉和清华大学的校园有相似之处。网络上经常有最美校园排名,有人说厦门大学最美丽,因为厦门大学有情人谷适合谈恋爱;有人说武汉大学最美丽,因为武汉大学的樱花特别漂亮;有人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的校园最美。但当我看河南大学的校园,老想到清华的校园。从河南大学老校区南大门进来后,有一个留学欧美预备学校的老校门,我马上就想到清华大学的二校门。清华大学有一个大礼堂,建于1916年;河南大学也有一个大礼堂,但是更具中国化特色,而清华的大礼堂完全是欧美的风格。所以我觉得清华大学和河南大学有很多相似之处。  其次,再看历史。河南大学前身留学欧美预备学校建于1912年,清华大学的留美预备学校建于1909年。这样看来,河南大学和清华大学建校的缘起都是一样,且在同一个历史时代。面对中国教育近代化发展共同使命这两所学校经历了类似的历程,河南大学从预备学校改办大学是1923年;清华大学是1925年改办大学,同时成立大学部和国学研究院。清华改办大学1916年就已经提出来了,当时建立大礼堂、天文台等就是在为建构一个完整的大学打下基础,但当时清华不能随便改建成大学,必须要得到董事会和外交部的首肯。罗家伦担任校长职务后,就宣布清华大学为国立大学,强调大学的民族性与学术独立性,要脱离以美国为代表的列强对我们的学术包括教育行政的主导。  再次,能够连接清华大学和河南大学的因素就是冯先生。冯先生在河南大学当哲学系的系主任和文科主任。他在清华大学卸任秘书长职务后马上就接任哲学系主任一职,后又任文学院院长。某种意义上是复制了冯先生在中州大学时期的工作与经历。  从这些方面让我一个从清华大学过来的人觉得这两所大学有好多相似之处,虽然在实际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合作,但是在情感上让我觉得她们之间有深深的联系。  今天,我给大家讲这个就是希望大家有文化自信,虽然现在常讲“文化自信”,但是“文化自信”也有不同的层次,最基本的就是五千年优秀文化的自信,但是具体到每一个地域,每一个单位,每一所大学又有它自己的文化自信,中华文化不是抽象的,而是由具体的东西组成。河南大学的学生要有自己的文化自信。河南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历史是相似的,在早期主导我们教育行政和学术建设的人也是一样的,这个人就是冯先生,冯先生也确实对清华大学的文科建设影响很大。  今天的开封也非民国时期的开封,开封旁边出了个郑州。在新时代郑汴一体化的新形势下重新出发,散发我们精气神的时刻到了。河南大学的同学要担起这份责任,从文化自信做起,要把新的河南、新的郑汴、新的中国建设的责任担起来,扛在肩上。三最后,简单说一说我和冯先生的关系。冯先生是1990年去世,他人生的最后五年是我给他做助手。本来是系里派我去做一年的,一年之后冯先生说你还是留下来帮我吧,所以我就一直帮到他到最后。  冯先生有三个助手,分三个等级,有一个初级助手是哲学爱好者,从辽宁来住在他家,每天参与帮助冯先生写作的过程。1985年,冯先生视力已经衰微,到1986年完全看不见了。然后就由这个助手给他念,需要有人给他的口述做记录。上午写书,下午念报。因为他住在冯先生家后面房子的头一间,所以也一并照顾冯先生的起居。  二级助手张悦是冯先生1986年招的博士生。在1981年国外学位委员会决定建立招收博士生制度的时候,第一批的博士生导师里面没有冯先生,为什么呢?因为冯先生年纪太大了,都八十多了。到了1983年第二次开学位会的时候,任继愈先生提了意见,说这些老先生现在没有助手,系里面也很难安排助手,助手做的年限短也不利于老先生的学术传承,是不是可以让这些老先生招博士生?博士生就可以给他们兼助手。所以第二次学委会冯先生就成了博士生导师,后来就招到了张悦。张悦是去图书馆给他查阅资料的,因为当时冯先生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冯先生用记忆告诉他你帮我查个什么书,里面的哪一篇。查回来之后就由第一级助手帮冯先生念出来。  我作为助手是负责定期与冯先生谈话的,当冯先生想要写个什么文章,先跟我谈这个文章要怎么写,看我有什么意见。写好之后初稿也先交给我,让我先看,做一些修改与建议之后还给冯先生,再和冯先生谈一谈。我的意见有的他就看看,有的他也就接受。  和冯先生谈话对我来说就是学习,因为我那时候北大博士生毕业,在哲学界大概我是最早的博士学位获得者,但也还是年轻。对我来讲,通过哲学途径跟冯先生学习,看一个哲学家怎么工作,怎么做研究,怎么思考。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做了五年直到他去世。冯先生对我的工作,也是十分肯定的。我去的时候就是帮冯先生写《中国哲学史新编》,我负责写五、六、七最后三卷。冯先生在写《中国哲学史新编》的序言部分时,一般会说某某帮我看的稿子,某某提了意见,最后一句就会说陈来同志提的重要意见。其实,我们提意见也不是从我们的角度提,而是顺着冯先生自己的逻辑,到这个地方是不是通畅,讲的是不是透彻,要不要补充。我也许会提一两条个人意见(特别是现代中国哲学那一部分,如熊十力、梁漱溟等相关内容)冯先生觉得可以就会重写。  一年助理到期之后,就变成我和冯先生的私人关系。帮冯先生对我来说其实是学习,看他怎么写文章,怎么修改,看他写的时候提出了哪些基本观念,这些让我收益很大。其中走了个后门,办了个小事。这个小事对我的人生意义还是挺大的。1988年的时候,我写了一篇文章在台湾发表,写我参与冯先生《中国哲学史新编》时的过程,了解冯先生晚年的思想状态。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想让冯先生为我命一个字,古人都是有名有字,出生时父亲为孩子起名,男子的字一般是十八岁之后所起,读书人由老师命字。字是在社会活动中别人用来称呼你的,比如在西南联大同事们见了冯先生不能直呼其名,那是非常不礼貌的,而称呼冯先生芝生是合乎礼貌的。我就请冯先生给我命名一个字,冯先生说好,因为冯先生眼睛看不见,所以一般我进书房后都是冯先生的助手大声说:“陈来先生来了。”冯先生就会说:“啊,陈来来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有一次我再去,冯先生的助手说,冯先生给你写好了。冯先生给我命了字,叫“又新”,来自《大学》里面“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为什么这么起呢?这个“来”字,是有讲究的,在《周易》里面这个“来”有未来发展的意思。和“往”是一对,往者不可追,但来者可以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来者是一个不断日新又日新的过程,这个也包含冯先生对我个人的一种期待。  然后就写了两页四百字的小格纸,冯先生口述,由助手记录,用古典文言写出。叫《为陈来博士命字为“又新”说》。古代的大儒如朱子、王阳明的文集中有很多字序、字说,都是为他们弟子命字时所写。冯先生深知中国传统文化的习惯,这在冯先生文集中属于杂著类。冯先生去世后,我曾和宗璞先生说,想把冯先生这篇文字用小楷写出来。宗璞先生说你可以找个书法家写出来,再盖上冯先生的章。当时我周围并没有认识的书法家,后来在六七年前,才在浙江文史馆找到一个做阳明学研究的书法家朋友,写完后到宗璞先生那里盖了两枚章,上边一枚下边一枚。这两枚章是西南联大时期,闻一多先生给冯先生刻的那两枚。盖好后挂在我的办公室一幅,家里一幅。后来冯先生的女婿蔡仲德先生也找冯先生命字,但是那个时候冯先生的精力已经差了很多,结果冯先生给他写了半页纸不到。所以我说我赶上了好时候。  好,我这个致辞说到这里就算说完了,算是给我下面要做的讲演做个铺垫。2019年4月8日(录音整理: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 我的厨房革命

    摘要:我的厨房革命   高铁上闲来翻阅《人类能源史———危机与希望》,不禁思绪万千。书中说大约在一万多年前的旧石器晚期,人类开始使用火炉来烹煮食物。那时火炉里应该烧的是柴草。而煤炭被广泛使用则是19世纪工业革命之后的事,石油、天然气就更晚了。人类从柴火到煤炭再到天然气,厨房里的革命经历了漫长时光。而对我来说,厨房革命好似就在转瞬之间。  我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时物质极度匮乏。母亲大学毕业后支援三线,去了宜宾珙县的白皎煤矿。虽说是煤矿,但煤炭供应却是定量的,根本无法满足冬天的做饭、取暖。即使夏天,因供应减少,也不得不拾些柴草给与补充。为了煮饭和取暖,不到十岁的我就跟着一群小朋友去拾柴火、刨炭花(捡煤渣)。拿着大人用粗铁丝做成的小耙子,背着小背篓,去到锅炉房附近等候,一旦锅炉工把冒着热气的炉渣倒出来,小朋友们就一哄而上,大家拼命地把那些尚未烧尽的煤渣往自己跟前刨,生怕抢不到。有时因为抢煤渣,小朋友还会打架。等抢完后,你再看大家的小脸,煤灰和着汗水那个花啊!回家的路上,小朋友们都为自己的收获而开心,并未觉得刨炭花是件苦差事。  上初中后,我到了北方,第一次见到了风箱,十分好奇,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拉风箱的感觉。到了1970年代中后期,生活条件好多了,不用再捡煤渣了,当然也没有地方可捡。不过,那时的煤球或蜂窝煤需要自己“托”,煤球或蜂窝煤是用煤炭掺胶泥“托”制而成的,因此我们还要自己去郊外拉胶泥。回来后,散煤和胶泥都要过筛子,然后再按比例和煤,和好的煤要“醒”上半天,否则“托”出来的煤球或蜂窝煤就会散掉。因为力气小,我“托”的煤球、特别是蜂窝煤总是达不到要求,总比大人“托”出来的蜂窝煤矮半截。  1980年代末我结婚时,虽然不用自己再“托”蜂窝煤了,但还要拿着煤炭定量供应本去煤场排队买煤。每次买煤都是个力气活,不仅要借车自己拉,还要把它搬上五楼。记得有一次我家先生要去出差,可是家里却没有煤了。那一阵,他正沉迷于金庸的武侠世界里难以自拔,怎么都无法从沙发里把他拽出来。气得我狠狠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回了娘家。晚饭时他也来到了我娘家,母亲见他手上包着纱布,就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他说一不小心被小狗咬了一口,我母亲信以为真,赶紧说去医院看看。我气得上前把他手上的纱布撕掉,上面连个牙印都没有,但他告状成功,害得我被母亲吵了一顿。  我们那幢楼住的多是年轻人,管理煤炉的水平都很差,不过好在东家不亮西家亮,总有煤炉燃着的。所以,谁家的煤火灭了,就找邻居借个火,借此也拉近了彼此的情感。最经典的场景是,邻居之间经常是隔着阳台递煤火,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会再有这种生活经历和交流方式了。  1990年代初,我们家属院通了煤气,生活更方便了,再也不用这边等着做饭,那边煤火还没有上来,急得又是扇子又是拔火筒的。之后,随着电饭煲、烤箱、电磁炉、微波炉走进千家万户,做饭的方式越来越多,我们的生活更便捷了,厨房的卫生条件也得到了进一步改善。  上万年的厨房革命,我不到三十年就完成了。小小的厨房,见证了时代的变迁。读着《人类能源史》,想着自家的厨房进化史,感慨科技的发展,感慨生活的进步,也愈发感恩于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

  • 河南大学统战史料
    征集启事

    摘要:河南大学统战史料征集启事   各位校友:  百年学府,统战辉煌。在河南大学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中,统战工作围绕中心、凝聚力量、服务大局、促进发展,为学校全面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为深入发掘整理河南大学九十多年的统战史,更好弘扬百年河大悠久丰厚的历史文化传统,凝聚更多的智慧和力量,助推学校“双一流”建设,现向社会公开征集全面反映河南大学统战史的相关资料,征集史料内容如下:  一、河南大学统战部门历史沿革、重要活动、人员情况的实物、文字、图片、视频等资料。  二、与河南大学各民主党派、团体的建立、发展有关的主要人物、重要活动以及服务社会的实物、文字、图片、视频等资料。  三、河南大学党外代表人士在各自工作岗位上取得突出业绩、参加重大活动的实物、文字、图片、视频等资料。  四、与河南大学统战工作相关的工作随笔、回忆文章,以及有关的实物、图片、视频等资料。  我们真诚地期待全校师生、历届校友以及社会各届人士的关注和支持,真诚地希望您为河南大学统战史提供最真实、最生动、最详实的资料。所有征集来的资料征询本人意见后,将在校内外相关媒体刊发,史料最终存入学校档案馆;重要历史资料学校将颁发捐赠证书。  史料发送邮箱:tzb20182019@163.com,并请提供个人简介及联系方式。  联系地址:河南省开封市河南大学金明校区行政楼421室联系人:李老师联系电话:0371-22869135具体内容可扫描二维码关注“河大统战”微信公众号。  河南大学党委统战部河南大学档案馆2019年4月2日